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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11日 星期二

後諾基亞時代,芬蘭科技人才自己當老闆


後諾基亞時代,芬蘭科技人才自己當老闆
MARK SCOTT 2015年8月10日


Ugri Touko Tapani Hujane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諾基亞前員工科莫·卡里拉與人共同建立了Quuppa,該公司提供室內精准定位技術。

科莫·卡里拉(Kimmo Kalliola)了解成千上萬的芬蘭人在過去幾年裡的感受。他在諾基亞(Nokia)做了十多年科技含量很高的地理定位工作,但這家芬蘭科技巨頭陷入了困境。在2012年下半年,該公司解雇了1萬人,卡里拉就名列其中。
“我記得那些不眠之夜,”42歲的卡里拉說。他擁有無線電工程博士學位。
  • 查看大圖芬蘭公司Jolla生產的一款智能手機。
    Touko Hujane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芬蘭公司Jolla生產的一款智能手機。
  • 查看大圖芬蘭公司Jolla正在開發一個曾屬於諾基亞的移動手機操作系統,意在與穀歌的Andr​​oid系統等競爭。 圖中是針對該公司設計的一款智能手機的可更換後蓋。
    Touko Hujane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芬蘭公司Jolla正在開發一個曾屬於諾基亞的移動手機操作系統,意在與穀歌的Andr​​oid系統等競爭。圖中是針對該公司設計的一款智能手機的可更換後蓋。
諾基亞曾是芬蘭人的驕傲,如今它的麻煩並未減少。去年,公司將曾經叱吒風雲的移動電話業務出售給了微軟。不到三個月,微軟就宣布裁員1.8萬人,其中許多都在芬蘭。裁員仍在繼續,微軟表示,它會削減最多2300名芬蘭僱員,相當於芬蘭僱員總數的三分之二。諾基亞的業務現在幾乎完全集中在了電信基礎設施上。
像卡里拉這種失業的技術工作者快速增加,讓芬蘭經濟政策制定者很是頭疼——其他很多地區的經濟政策制定者,或許會歡迎這種現象。
隨著智能手機、應用和移動互聯網的高速增長,很多國家的政府都在積極培養和吸引更多高素質的開發人員和工程師,從而滿足本國快速實現經濟數字化的需要。英國政界在青少年計算機培訓上大舉投資,法國政策制定者在大力推動編程,期望讓它成為該國經濟問題的一個潛在解決方案。很多美國人也正在重新開始自己的事業,投身就業崗位越來越多的科技業。
芬蘭的人口大約相當於明尼蘇達州,它面臨的問題幾乎與其他國家完全相反:在諾基亞和微軟進行了一系列裁員後,該國出現了大量失業的技術人員。為了解決這一問題,決策者和科技公司試圖把諾基亞和微軟帶來的苦難,變成芬蘭的潛力。
在芬蘭,一些技術人員可能很難找到好工作,但很多人都已經開始自己創業,而且前往芬蘭開設分部的外國科技企業也聘用了一些人。卡里拉就利用自己在諾基亞學到的技能和建立的人脈,創辦了Quuppa公司,提供室內的精確定位技術。
技術人員相對實現了“軟著陸”,這部分上是芬蘭政府努力的結果。諾基亞剛開始裁員的時候,芬蘭政界開始提供政府撥款、創業計劃,以及其他培訓項目,幫助數以千計的下崗技術人員創辦自己的公司。此外,一些外國公司也被這裡的富餘人才吸引,在芬蘭開設了辦事處。
芬蘭政界也迫使諾基亞為前僱員重新進入勞動力市場提供支持,現在他們也正在對微軟施加這種壓力。這類支持包括為初創企業提供一次性的撥款,以及同意前僱員幾乎免費地使用公司的某些知識產權,比如公司的多餘專利。
“在減輕裁員的影響方面,諾基亞和微軟都表現出了高度的責任感,”芬蘭負責經濟事務的部長奧利·瑞恩(Olli Rehn)在接受采訪時稱。“芬蘭依然是全球科技業的堅強陣地。”
從政府官員的介紹及全國性的統計數據來看,因為有了這些努力,科技行業從業人員的失業率,比芬蘭當前10%的整體失業率低幾個百分點
在幫助降低這個數字的人裡,就包括里斯托·基維普羅(Risto Kivipuro)。2012年,整個職業生涯都在諾基亞工作的基維普羅所在的團隊被撤銷時,他58歲。
一群比基維普羅年輕的前同事,說服他加入了初創公司Piceasoft。該公司的基礎,是他們還在諾基亞時開發出來的移動數據傳輸技術。通過政府贊助的一個項目,這個小團隊幾乎是免費從諾基亞得到了相關軟件的授權,並從他們的前雇主那裡得到了數万美元,為自己的初創公司提供資金。
借助曾為諾基亞效力的大量外籍銷售人員——其中的很多人最近也失業了——他們已經能讓德國、中歐各國甚至俄羅斯的移動運營商,成為了自己的簽約客戶。
“58歲的年紀,誰都不會僱我的,”基維普羅說。“如果知道經營自己的企業這麼有意思,我早就離開諾基亞了。”
受大規模裁員影響最大的幾個芬蘭城市,都在把當地可以利用的科技人才作為主要賣點,爭取吸引其他科技企業。
最近,英國數字產品設計公司ARM Holdings和台灣半導體公司聯發科技(MediaTek),都在位於芬蘭北部的奧盧成立了研發基地,僱傭了過去諾基亞的工程師團隊。
“如果需要找一個完整的開發團隊,那麼奧盧這裡可能就有人幫你做到這一點,”奧盧市經濟發展事務負責人朱安·阿拉-穆爾蘇拉(Juha Ala-Mursula)說。諾基亞位於該市的製造和設計團隊,在多輪裁員中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看到諾基亞發生的情況令人痛心,”他接著說。“但一棵大樹倒下後,你需要栽很多小樹替代它。”
然而,芬蘭的一些投資者和創業者,卻對諾基亞前員工的創業技能表示懷疑。他們稱,建立新公司和在一家大型老牌企業里當一名重要的員工遠遠不同。
新一代的芬蘭創業者已經建立了一些成功的初創企業,特別是在移動遊戲領域。《憤怒的小鳥》(Angry Birds)的出品公司Rovio總部就位於芬蘭的埃斯波。但這些公司通常青睞從當地大學畢業不久的科技專業學生,而不是諾基亞前員工。
其他一些人表示,離開大型跨國公司後,諾基亞前員工難以適應可用資源減少的現實。芬蘭公司Jolla正在開發一個曾屬於諾基亞的移動手機操作系統,意在同谷歌的Android系統等競爭,公司在赫爾辛基有近100名開發人員,大部分是諾基亞前員工。Jolla董事長安蒂·薩爾尼奧(Antti Saarnio)表示,當員工提出的要求,超出這家初創公司的能力範圍之外時,他就不得不嚴格控制。
“諾基亞不是創業者的學校,”薩爾尼奧說。“大部分人都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
但對佩卡·維呂內恩(Pekka Väyrynen)來說,有機會掌控自己的事業,勝過了以前在諾基亞的職位提供的任何福利。離開諾基亞後,他和人合作,成立了一家生產移動設備的工業設計公司。
“在諾基亞的最後時期,做任何決定都要花很長時間,”54歲的維呂內恩說。他的公司叫Creoir,最近剛幫著名的放大器生產商Marshall設計了一款智能手機。“我們現在自己做決定,令人興奮。”
翻譯:陳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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