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轉型創新之必然】
Intel新執行長陳立武上任,股價大漲 10%。市場的期待不難理解,這家半導體巨頭這幾年被台積電和 AMD 夾擊,已經走到了必須轉型的關鍵時刻。
股價的短期飆升,反映的其實是一種「變革的賭注」,投資人下注 Intel 這次會痛下決心,做出真正的選擇。
Intel 不是第一家面臨這種困境的大公司,當企業規模擴大,市場地位穩固,內部結構就會變得越來越複雜,決策速度開始趕不上市場變化。
最明顯的特徵,就是內部部門開始各自為政,變成擁有獨立利潤中心的「小王國」,維護自己的利益變得比推動創新更重要。
當內部競爭大於外部競爭,每個部門都寧可重複投資,也不願意共享資源,公司運作的效率就會開始下降,而這種「穀倉效應」,往往比市場競爭來得更致命。
這就是大企業的轉型悖論:當公司發展到一定規模,穩定變得比創新重要,決策的核心從「做對的事」變成「不要犯錯」,企業的靈活性就會逐漸喪失。
有時候,市場上看起來「無能」的大公司,並不是因為裡面的人不夠聰明,而是因為決策機制的成本已經高到讓他們無法行動。
【先捨後得】
看看 AMD 的例子,就能理解轉型的本質其實是選擇,而不是努力。2014 年,蘇姿丰剛接掌 AMD 時,這家公司已經到了瀕臨破產的邊緣,市場份額幾乎被 Intel 碾壓。但她第一步不是急著投入研發,而是砍業務。
她砍掉了 75% 的產品線,把 128 條縮減到 32 條,甚至放棄了一年 3 億美元營收的嵌入式業務,然後把所有資源押注在高效能運算和 Zen 架構處理器的研發上。
當時市場一片唱衰,AMD 股價單日暴跌 23%,但 18 個月後,Zen 架構的成功讓 AMD 重新崛起,市值翻了數十倍。她做的,不是讓 AMD 更努力,而是讓 AMD 變得更專注。
這其實就是大企業轉型的第一個關鍵點:選擇比努力重要,#選擇的本質是放棄部分過去的努力,但 #沒有放棄就沒有真正的轉型。
這是一個常常被忽略的事實,當企業變大,每一個決策都會牽涉到龐大的既得利益,每砍掉一條業務,就會有人反對,每做一次組織調整,就會影響到無數人的生計。
大部分的企業領導者,並不是不知道該轉型,而是因為這個過程涉及太多利益交換,導致決策變成一種妥協,最後變成「不痛不癢的調整」,失去了轉型本該有的力度。
很多人以為,企業變革失敗是因為技術錯誤,戰略方向不對,但事實上,最大的阻力往往來自內部。歷史上許多變法的失敗,都不是因為改革沒有道理,而是因為當一個體系運作了太久,它的權力結構已經固定,任何改變都會觸動既得利益者,而這些人往往會用盡一切手段來阻止變革發生。
王安石變法的失敗,不是因為他的政策錯誤,而是因為他試圖快速改變利益分配結構,導致舊勢力全面反撲,最後變法被推翻;清末的戊戌變法,同樣是因為觸動到傳統官僚體系的利益,最終在 100 天內就被扼殺。
市場比歷史更殘酷,它不會因為你過去的成功就給你更多時間,如果一家公司沒有辦法果斷做出選擇,該捨棄的業務不砍,市場自然會替你做決定,只是到那時候,選擇的主導權已經不在自己手上了。
在這樣的背景下,企業能不能成功轉型,並不取決於 CEO 本身有多優秀,而是他有沒有能力對抗內部阻力,真正做出選擇。
【方法都一樣,關鍵在於順序】
歷史上所有成功的轉型領導者,都具備三種特質:外科醫生的決斷力、傳教士的信念感、賭場荷官的風險胃納。
因為企業轉型不是修修補補,而是「創造性毀滅」,它需要勇氣,需要抗壓能力,需要承受短期的陣痛。
蘇姿豐當年砍掉 AMD 自家晶圓廠時,市場崩潰,股價狂跌,但她頂住壓力,最終用 Zen 架構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這種破釜沉舟的勇氣,才是企業真正需要的資產。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企業的 CEO 在平穩時期表現得很好,但到了變革時刻,卻無法做出正確決策。
因為這個時候,領導者的角色已經不只是「管理者」,而是必須成為一個「變革推動者」,他的工作不再只是讓組織維持運作,而是要打破現狀,建立一個全新的遊戲規則。
這種轉換,是許多企業領導者無法適應的,而那些成功做到這一點的人,才是真正推動時代變革的人。
市場會給企業一點時間,但這個時間永遠不會太長。如果一家公司在變革的關鍵時刻,遲遲不做出決定,試圖兼顧所有利益相關方,那麼最終,它會被市場淘汰。
而那些真正敢於做選擇的企業,才有可能在轉型後變得更強。
大象要起舞,首先要卸下鎧甲。企業轉型的挑戰,從來不是技術問題,而是選擇問題。
而在這個選擇的過程中,猶豫才是最大的風險。這場變革的戰役,最終會寫進商學院的教材裡,只是問題是,它會被當成成功案例,還是變革失敗的反面教材?
答案,就藏在那些領導者今天的決定裡。選擇,比努力重要。
我有幸待過 #特力屋零售150億年營收,待過 #燦坤250億年營收,才終於初窺其道。